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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亂藤四郎] 潮

  • Writer: Admin
    Admin
  • Jul 6, 2017
  • 6 min read

1. 這篇是搭配羊羊的黏土人攝影所撰寫的文章, 附上圖片

2. 出場角色有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 非CP.

3. 全文繁體, 以上都接受才往下點哦!

--

好可怕。

亂藤四郎站在走廊上,手上端著折疊好的毛巾堆,上頭蒸騰的熱氣都已經化為裊裊輕煙,長髮的少年仍然裹足不前。

好可怕。

前面就是手入室,即使已經被擦抹乾淨,亂藤四郎仍然能夠想像半個時辰之前兵荒馬亂的景象;遇上強勁敵人、鎩羽而歸的第一部隊全員負傷,脫下的衣物和緊急處理的繃帶毛巾在前廊堆了滿地,看著傷勢不重卻被敵方投石兵砸得正著的鶴丸國永帶著滿臉的血就坐在兩步遠的地方,五虎退一面要哭暈的表情一面抱著鶴丸整件是血的外套跌跌撞撞地朝著洗衣房走去;在那旁邊是藥研拿著棉球精準的點著青江臉上的傷口,慣常淺笑的大脇差這回掛著令人退避的冷笑,在他身旁的石切丸也不似以往溫和,亂記得自己經過幫忙換毛巾的時候有刻意繞過他們身邊的地板。

然後還有誰呢?

亂轉身面對著紙拉門上的影子,自己的輪廓被格子切成一格一格的。一、二、三、亂數著面前的格子,橫排數完了就往下跳,目光都溜到了腳尖還想繼續數地板。

「進來。」不高不低的聲音傳來,亂猛然從自己的小世界中抽開,未經思考就先空出了一隻手將拉門推開,對上一雙飽含暗影的金眸,當下亂幾乎要將手上的盤子丟下逃開,然而他卻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聽見下一句話-

「亂,開門的禮儀,不記得了嗎?」「打、打擾了!」

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亂趕忙低下頭,用不甚標準的姿勢鞠了個躬,放下盤子後用手而不是腳把門重新關上,這才又重新端起放著冷卻毛巾的盤子坐到發話男子的側邊。

「一、一期哥,這是毛巾,藥研還在幫忙其他人,所以暫時由我、啊、那個,主上大人說手傳札不夠所以要麻煩一期哥今明兩天就在房裡休息不要挪動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讓我們告訴她她會想辦法-」

「亂。」

「-肚子餓的話光忠先生和歌仙先生正在作飯我想應該快好了一期哥需要的話我可以請秋田他們幫忙拿過來那麼就稍等一下我馬上咿-」

「亂。」

倒抽了一口氣,亂強制進行的話題也被強制中止了兩次。亂藤四郎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這麼慌張,他一向都喜歡自己的長兄,喜歡到會被其他兄弟嘲笑的地步,也黏到讓長兄困擾的地步。然而為什麼從一期哥這次回到本丸,亂就無法控制自己好好跟一期哥說話呢?

亂無法問出這個問題,眼前的一期一振自然也沒有回答。

一期一振拿起毛巾捲,一絲不苟的披開,即使上頭的溫度已經冷卻,還是像在確認溫度似的放在手心掂了掂,這才就著不甚明亮的光線開始擦拭身體。也是這時候亂才從低著的視線瞥見,一期哥的傷口似乎已經被誰包紮好了,現在只是在擦掉身上的髒污而已,這讓亂沒來由地放心了不少。

少年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縮起肩膀跪坐在兄長的面前,室內偶爾響起衣物摩擦的聲響,此外周遭沒有一點聲音。亂不禁又出了神,腦子裡的不安扯著神經隱隱躁動,有什麼在黑暗處伺機而出又像是笑著亂的怯懦一樣,亂重重地吸了口氣,口鼻裡竄入了身為刀劍最熟悉卻也是他最厭惡的味道--

「....-亂!」「是、是!」用超乎必要的音量大聲回應,亂見到面前的男子停下了原本要拉起衣襟的動作,一期一振的眉頭蹙著,一貫對弟弟們帶著溫柔微笑的表情現在則是陰暗無比,亂不確定那究竟是屋內的光線導致的,或者是因為自己表現的接連失誤-亂深信絕對是最後一個-而讓兄長不得不對自己擺出這種表情,面前的兄長換上了乾淨的襯衫,手指停留在前扣處,雖然經過初步處理,但裏頭的白色繃帶仍透出了些許血色,亂如鯁在喉地試著別開視線,卻不知究竟是隱藏在白色布料後的血花、或是長兄那凌厲的目光抓住了自己的視線,而讓他絲毫動彈不得。然後一期一振動了,抓住襯衫門襟的修長手指離開了衣物的邊緣向著亂直撲而來,亂呼吸一滯,手足無措地幾乎要哭了出來--

「預期承受攻擊的時候,怎麼可以閉眼?我有這樣教過你嗎?」

「咦、一、一期哥?」

終於從被攻擊的妄想中醒過來,亂睜開緊閉的眼睛,比之前更加手足無措的是他發現一期哥正牢牢地抱住自己,明明之前也會跟一期哥撒嬌的,但從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讓亂想逃走,也沒有哪一次讓亂更害怕。

「你在怕什麼?」

不要問我。

「亂。」

不可以說。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最後亂的眼睛對上了他所熟悉的金眸,藍色的海終於潰堤。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一、一期哥,你痛不痛、傷、傷成這樣、是第一次、流這麼多血...然後、然後,嗚嗚嗚啊--血、好討厭、好可怕,人家、人家...嗚嗚嗚...」

你會不會__。

跟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亂忽然放聲嚎啕大哭,一個勁兒的往一期一振的肩膀裡鑽,任憑眼淚跟鼻涕流得到處都是,也不管到底外表可不可愛了-是的,亂藤四郎非常害怕,應該是刀劍要習以為常的血味,讓亂藤四郎非常恐懼。

對他來說,他很不一樣,許多經驗都是第一次,其他刀劍男士能夠每天酣然入夢的情景,卻是亂藤四郎噩夢的來源。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把自己的不同當作是討得喜歡的優點,但這不代表亂藤四郎可以習慣那些別人與他不一樣的地方。譬如說血味。

血味對亂來說還是太刺激了,在本丸對練時,一期一振曾經注意過這一點,一點小擦傷都可以讓亂顯得驚慌失措,兄弟們都覺得這是亂愛漂亮所以反映出來的大驚小怪,惟有一期一振身為長兄,不認為這是單純個性問題。然而一期一振慶幸今天是在手入室才發生讓亂崩潰的狀況,亂從降臨至今仍未正式出戰,要是哪天在戰場上才發現這件事情,那可不是回家哭一哭就能解決的。

「亂,你要知道,我們是刀劍,無論過去為何,未來為何,現在的我們是為戰鬥而存在,有死就有生,為了維持不死,就得改變其他的生。」

一面拍著亂的頭,一期一振放慢了聲調,一字一句地說給孩在抽抽噎噎的弟弟聽。亂努力集中著精神,把哭聲吞回喉嚨哩,一面思考著長兄的話,什麼是不死?什麼是生?對於他們來說,這兩個概念有什麼差距嗎?

「我們現在的時間,是在流動的。」彷彿回答亂的疑問,一期一振拉起了亂的手,放在隱隱透出淺紅的繃帶上。亂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躲開長兄拉著自己的掌心,「就像你所厭惡的東西、亦是在我身體裡面流動的東西、同時也在你身體裡面流動著、被稱為血液的東西。」

「會因為各種決定互相影響而改變結果,這就是死,也就是生。」

「我們因為時間的流動、因為血的流動而生,相對的,若有一個東西停止前進了,那就是死。」

「...那和鶴丸先生說的,無聊是同一種東西嗎?」

「或許對鶴丸殿下來說是吧,無聊就跟死了一樣,但對亂來說,可以是不一樣的東西。」

「所以,你還不了解生和死的差距,卻已經先知道造成兩者區別的關鍵。」

亂好像有點明白了。現在在他體內流動著、被稱為血液的東西;被他懼怕著卻又彰顯著『亂藤四郎』存在此時的東西;在他理解擁有的珍貴之前,先體驗到失去的恐懼的東西。

亂藤四郎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猶豫地,給了一期一振一個小小的擁抱。哭紅的鼻子還有點難受,亂用力的吸了一下,他想著自己現在的臉一定非常難看,等等一定要趁大家吃飯的時候先溜去澡堂洗把臉才行。一期一振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著一邊抹臉一邊收拾著室內的弟弟。

在亂藤四郎真正了解血能帶給刀劍什麼樣的快樂之前,先讓他繼續耽溺在這樣單純而恐懼的世界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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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關於來到本丸之後,尚未出陣過的,亂藤四郎的故事

作品心得匿名表單往這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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