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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鶴] And I am Home

  • Writer: Admin
    Admin
  • Jul 6, 2017
  • 14 min read

1. 本篇為台灣三日鶴網路企劃的投稿文章

企劃網站連結請點我

2. 投稿主題是黑道

3. 推薦篇章同名BGM: And I am Home

4. 一期/大俱利/燭台切/亂有出場,但皆非CP,皆非CP,皆非CP,

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5. 含擦邊球sex/流血/打架描述

以上不適者請不要看這篇,謝謝

6. 內文繁體字, ok請往下走↓

———————————————————————–

他們曾經共享榮耀。

那樣的榮耀積累他們的汗水、乘載他們的鮮血;築起他們的過去,卻未預知他們的未來。

鶴丸國永聽著自己的鞋跟在磁磚地上敲出的節奏,喀、喀、喀噠。

「鶴丸,到了。」

光忠的聲音從左後方傳來,鶴丸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的瞄了右方的大俱利一眼,膚色如夜色般深沉的男子並無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那雙眼眸熊熊燃燒著的烈火出賣了他。

「開門吧。」

門板無聲地朝內部打開,鶴丸領著兩人進入室內,門板隨即在身後關上。燦爛而冰冷的水晶燈懸吊在桌子的上方,而鶴丸的正對面坐著一名帶著微笑的青年。

「好久不見啊,鶴。」

「別來無恙,三日月。」

以一對久未面見的朋友來說,這樣的招呼用稍嫌生疏來比喻都還遠遠不及空氣中冰冷的程度。

「直接進入正題吧,這次要交的貨,你們現場驗吧。」

「鶴也不和我敘敘舊嗎?明明已經很久沒見了。」

-但你話裡聽不出什麼惋惜的意思。鶴丸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翹起了嘴角;三日月宗近,這次交易的買家代表,正在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旁槍箱中的物品端詳,他的視線掃過手上的槍管,手指撫摸過一旁成排的子彈,像是對待戀人一般、用拇指摩娑著槍身側邊的刻印。鶴丸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喉嚨一陣乾渴。

那些動作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然而現在已經做不到了,無論是被他碰觸,或是想要觸碰這個讓自己生不如死的惡魔。

身體的記憶比起理智還要鮮明,鶴丸能夠回想起自己每一吋肌膚曾經被三日月愛撫過的感覺、也記得在交歡時三日月總是霸道的侵入他的身體,然後又用溫言軟語細細地哄他;又或者是將他按在牆上就是一陣落雨般的親吻,而那時候的艷陽照得兩人渾身發燙-

然後他看見了烏黑的槍口,直指著自己的眉心,方才還躺在三日月手上的黑色槍械在幾秒鐘內迅速上膛完成,然後鶴丸聽見了拉開保險的聲音。

白髮青年笑了,金色的眼睛瞇起、氣音截斷笑聲的半部,聽起來像是戲謔又像是憐憫的聲音從他的喉嚨發出。

「adiós.」

然後鶴丸聽見槍響,站在微笑青年身邊的黑衣人之一毫無聲響的倒下,血腥味瀰漫了桌邊,然而其他黑衣人仍然文風不動,看著毫無反應的鶴丸,被稱為三日月的青年將槍放回了箱子之中,歪著頭抵著下巴,對鶴丸拋出了問題:「鶴不難過嗎?」

「關我什麼事,你殺你的人,難道我還要負責收屍?」

三日月愉快地笑了,毫不在意的鶴丸、就算其他人死去也無動於衷的鶴丸,依舊是他心目中所冀望的樣子;就算身旁如何腥風血雨,鶴丸還是用這樣的態度保得一身純白,彷彿一切死生都和自己沒有關係,而只是來這人間的遊戲場走了一遭,縈繞的硝煙只是襯托著他潔白的身影,最終他仍然是一身輕地跳脫這鮮血的循環。

鶴終究是鶴。

「東西我驗過了,真是好貨,兩百枝同款和相應的子彈數量,三天後請運到倉庫。」

鶴丸沒有回應,只是瞄了一眼光忠遞過來的電子板,上頭的數字顯示訂金已經順利進到帳戶。鶴丸不冷不熱的將視線轉回前方,對上三日月那鋒利的新月之瞳。

只要一次就夠了,他曾經被那道彎月狠狠割傷,自那時起,即便那雙眼睛的主人如何看似溫和的注視自己,鶴丸也不會再相信那道眼神之中只有溫柔的月光。

「承蒙誇獎,三天後貨物會差人送到指定地點。」

推開了椅子,鶴丸再度站起身來,來時的門板早已悄無聲息地再度打開,三日月注視著鶴丸的身影消失在關起的門後,才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其餘還站著的黑衣人們利索地開始動作,將方才命喪當場的男子無聲地抬了出去。三日月沒等他們清理完便從另外一扇門離開,搭上了電梯直接登上五十層的封鎖區域,依照慣例在房間門口被搜了個徹底之後才得以進入房間,在那裏的只有一名藍髮青年在等著他-不,不能說是等著他,因為藍髮青年是這裡的主人,而三日月只是奉命前來的禁臠。

「和他見面了,高興嗎?」

「無所謂高不高興,您開心我就開心。」

四兩撥千金的回了藍髮青年的話,藍髮青年何嘗不知道這個問題對三日月來說是過於敏感了,只是他仍然樂於挑逗一下三日月的神經,就像是對待一個好玩的玩具。三日月雖然聽話,但總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唯有搬出鶴丸國永這個人才能讓三日月宗近稍微行動得有趣一些,這麼想著的藍髮青年愉悅地笑出聲,然後將杯裡琥珀色的酒精遞給了三日月。

「敬你們的重逢、以及我們的勝利。」

直到三日月將杯中物一飲而盡,他都能感受到藍髮青年盯著自己的視線;直到最後一滴液體滑落他的喉道,三日月才重新望向面前的藍髮青年,對方似乎很享受看著自己的過程,有時候他會伸出手指描繪著三日月的輪廓,但更多時候他也會什麼都不做,只是用那慵懶的視線掃過三日月鼓動的喉頭和因為酒精的味道而蹙起的眉頭,三日月討厭喝酒,藍髮青年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會要三日月喝。

就像是宣示主權,告訴三日月,他不想做也得做。

「來替我更衣吧。」

三日月放下杯子,從背後解開青年的浴袍,從腰際蔓延背部的燒傷痕跡其實也橫跨了青年的胸腹,三日月取下衣櫥內整齊懸掛的襯衫替對方披上,在掩去對方身上的燒傷之時,也一併掩去了自己的情緒。

他只要鶴丸活著,即使不在自己的身邊,即使他怨恨自己也好,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就可以了。

為此三日月能夠做任何事情。

包含傷害鶴丸。

──

鶴丸和三日月家住隔壁,兩個殘缺的家庭都對各自的兒子放任不管,於是三日月和鶴丸從小就湊在一起,為了生存,他們聯手打架、聯手逃課、一起幫當地的混混跑腿換得零用錢、在一方有危險時挺身而出,然後兩個人都落得一頓好揍;即使進了醫院、被打得遍體麟傷,卻從來無人能真正把他們分開。中學時期鶴丸和三日月一起報了鄰近學校的招生,在能力分班的體制下毫不意外的又一起被分到了放牛班,這兩人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念書的料,對他們來說,唯一重要的就是彼此互相扶持,這便是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的全部。

中學三年,鶴丸成天在外頭找架打,三日月則是帶著人在校園裏頭閒晃從不認真上課,一般的中學生仰慕的是穿著整齊制服的名門高校生,然而鶴丸和三日月老早就想好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隨便進一間打架出名的高中,然後擺平學校內其他的不良少年,據地稱王。

而這個願望也算是被一帆風順的實現了,一開始不良少年們通常會先找看起來比較文弱的三日月下手,然而三日月總是在課後落了鎖的倉庫內把對方打得連爸媽都認不出來,然後再神清氣爽的坐在外頭,等打完架的鶴丸來帶他去飆車;至於鶴丸,他看起來是比三日月能打,但力氣和耐力都少了些,若要他正面接別人的拳頭、大概沒兩下就得送醫院,所以鶴丸總是搞些出其不意的戰術,例如先把對方蓋布袋推到水裡,或者是在對方的便當裡面下瀉藥這種說多奇怪就有多奇怪的法子;他們的相處模式很簡單,三日月從不管鶴丸怎麼做,反正有人揍鶴丸、三日月就揍他;鶴丸則是總能逮到要對三日月不利的傢伙,然後把對方惡整一頓之後丟入垃圾場揚長而去。

他們的青春年少就是這麼荒唐,這麼放浪,在毫不掩飾的笑聲中張狂地像盛夏的艷陽,那麼炙熱耀眼,又那麼容易燙傷。

──

鶴丸還記得他們的第一個吻是在高中的倉庫,那天兩個人都閒得發慌,三日月嫌教室太熱,鶴丸嫌沒有對手可以打,於是兩個人又一起翹課,躲在放體育用品的倉庫內吃著翻牆買來的冰棒,鶴丸翻著不知道是哪一個人丟在這裡的過期八卦雜誌,指著上頭被拍到的男女明星接吻的畫面問三日月:「欸,宗近,接吻的感覺是怎樣的?」

「不知道呢。」「欸~」「國永呢?」「我也不知道啊。」

-那要不然我們來試試看?放下雜誌的鶴丸國永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放下手裡的冰棒,笑了笑,招手讓鶴丸靠了過來,而後者也扔開了手上的東西,一個翻身就和三日月的靠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

於是他們接吻了,糖水的味道在唇齒中蔓延,他們吃的是同一種口味,只是三日月不確定到底是冰棒甜、還是鶴丸本身就這麼甜;這麼想著的三日月把鶴丸拉近了一些,讓鶴丸整個趴在他身上;鶴丸忘記了他們究竟接吻了多久,只知道當三日月放開他的時候,旁邊的冰棒早就融成了一灘水。

於是他們開心的後接吻生氣的時候接吻打完人之後接吻,但從不在悲傷的時候接吻。

那時候的他們還不懂悲傷。

──

三日月宗近看著鶴丸國永,但也沒有在看他。

鶴丸國永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人,分別是名為燭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的青年;前者的其中一隻眼睛戴著眼罩,三日月很清楚那眼罩下面不但沒了眼睛、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因為是他親手替燭台切光忠刻上的傷痕。

他彷彿還能聽見當日隨後趕來的鶴丸撕心裂肺的狂吼,然而三日月站在滿臉是血的燭台切身邊,手上還拿著一把滴著血的藍波刀,再怎麼缺乏想像力的人都能瞬間跳出一個有劇情的完整畫面來。

可鶴丸只是把臉轉向三日月,雖然他手裡還扶著光忠,但鶴丸的眼神告訴三日月:我要聽你解釋。

三日月確實打算解釋,只是在那之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藍髮青年帶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大俱利,臉上掛著冰冷而恰到好處的笑容,他把大俱利丟在地板上,然後看著三日月發話。

『真是辛苦你了。』

三日月宗近至今忘不了鶴丸國永的眼神,那雙曾經耀眼閃爍的金眸被一層灰黑色的情緒覆蓋,總是上揚的嘴角難看地垮了下來,臉上的傷痕讓三日月幾乎忍不住要上前用手好好擦去那些猙獰的血跡,但鶴丸國永猛然向後退了一步,三日月伸出的手停在半途,他差一點點就能碰到鶴丸國永,但鶴丸卻從他的身邊逃開了。

然後三日月明白了,他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向著藍髮青年的方向邁步,而這一切全都落在白髮少年的眼裡,只是白髮少年沒有動作,鶴丸沒有阻止三日月,也未曾放開他懷裡的同伴。

他們誰都沒有前進,而是拉開了距離;鶴丸國永還緊抓著光忠,三日月無視倒在地上的大俱利,繞過他逕自走到了藍髮青年的身邊。藍髮青年看著三日月宗近站到自己身後卻沒有回頭,笑意更深了。

『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還是地上這兩個,你選一邊吧。』

鶴丸國永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即使他一直知道三日月和被稱為一期一振的青年見過不只一次,他仍然選擇相信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每每回答他問題的時候,都彷彿世界上只有鶴丸國永一個人,而鶴丸國永也只會讓三日月宗近對他為所欲為,他在外頭是驕傲的鶴,但在三日月宗近的懷裡卻只是一隻被馴養的小鳥。只是這樣的信任,究竟是何時開始變質的?鶴丸國永說不清,也想不明白,今天在教室裡頭沒見到三日月還以為他又在老地方,誰知道遍尋不著後,鶴丸手下的小弟連滾帶爬的哭喪著臉,衝到教室內找到鶴丸、告訴他大俱利伽羅被一堆外頭的混混架走了,根本攔不住,只有燭台切光忠騎了機車追了出去,現在人也不知道在哪裡;鶴丸一拍桌,拿起甩棍就吆喝著手下往外走,一行人就這樣沿著市內和河岸尋找,從日正當中找到夕陽西下,最後就在港口區廢棄倉庫外頭找到光忠被砸爛的機車,然後-

三日月從回憶中回神,看著鶴丸國永身後那兩個像是門神一般一動也不動的跟班,眼裡的新月彎成了嘲諷的形狀:「喔呀,我眼睛可不像這位先生一樣,雪亮得很呢,你們背地裡做什麼手腳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鶴丸國永向椅背上一靠,雙手朝左右無所謂一攤,像是要表達不了解對方言語所指的糊塗樣,然而是擋住了聽見三日月挑釁的話語後猛然一動的大俱利伽羅。

這一切都讓三日月覺得刺眼,明明他是為了保護鶴丸才讓離開他的,明明鶴丸現在做什麼都無所謂的,只要他好好活著就好了不是嗎?然而三日月宗近就是無法無視鶴丸這樣的保護舉動,明明從一開始,鶴丸保護的對象就只有他自己才對,明明就只有名為三日月宗近的這個人而已。

他在嫉妒,但最多也就只能嫉妒。

他們共同建構的未來就如同那天三日月宗近輕易地轉身離開鶴丸國永一樣,在現實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們共同所想的榮耀,到頭來摻進了世界的元素,便再也不是那個美好的樣子。

生存總是比命運還要殘酷。

「話就說到這裡,要不你們就安分點,要不你們就等著被料理吧?」

三日月宗近拋下這句話後就轉頭離開,他甚至不敢多看鶴丸國永一眼;因為三日月宗近在鶴丸國永面前,掩藏一點言不由衷的心思都耗盡力氣。然而他無法告訴對方,也許是明白鶴丸已經不如同以往那般信任自己,也許是體認到自己早也不是以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由之身,現在只要他走錯一步,就是拉著鶴丸國永陪葬。

三日月宗近害怕失去鶴丸國永。

所以他情願違背本心,把鶴丸向外推,離自己越遠越好,然而他卻無法抑制自己靠近鶴丸的渴望。

多麼矛盾。

──

一期一振百般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旁邊像是少女一樣的兄弟把玩著手上的槍,一下子把槍對準了天花板上的吊燈,一下子又瞄準了遠方的花瓶,嘴裡做出砰砰砰的音效;然而手槍沒有吸引長髮少年多久的注意力,不過十分鐘,他就將剛才還玩得開心的槍丟到了一邊,跑到一邊的櫃子抱出一隻大大的熊玩偶,拖回沙發上和一期一振並肩而坐。

「不玩了嗎?」「嗯,好無聊啊,又不能真的開槍。」「可是這裡的玩具不多呢,亂,就不能放一放、之後再玩嗎?不然很快就沒有玩具了喔?」

「我不要啊~玩膩了就是玩膩了,丟掉不就好了?」

  -反正哥哥會替我買新的,不是嗎?這樣嘻嘻笑著的亂歪到了一期一振的膝蓋上,一期一振不置可否的笑著,然後思索著亂的回應。

『玩膩了就丟掉吧,反正會有新的。』

他一開始是很想要三日月宗近的,三日月宗近很美麗,和他這種被火紋身過的殘缺身軀不同,那總是雲淡風輕卻又投身於血海中的優雅深深吸引著一期一振。然而三日月宗近身邊總是跟著鶴丸國永,一期一振就是不喜歡那個一身白的傢伙,然而他很快體認到,除非讓鶴丸國永消失,否則他永遠不可能得到三日月宗近。

就像小孩子非得要搶到玩具一樣,搶到手了又不知道能維持多久的熱度,但一期一振並不在意,他不需要什麼天長地久的承諾,但他想要的,一定要拿到手。

然而三日月宗近總是對他的撩撥沒什麼反應,一期一振想要看那張美麗的臉龐為自己扭曲,做出各種不一樣的表情來,讓三日月宗近真正臣服於自己的腳下。然而他試了很久,最後發現只有搬出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才會做出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變化。

一期一振從此迷上了這個遊戲。

他對三日月宗近說,只要他乖乖待在自己身邊,一期一振保證不會對鶴丸國永-還有他身邊那兩個跟班-下手,唯一的條件是鶴丸國永不能挑戰自己的地位,只要一期一振感受到任何威脅,那麼鶴丸國永就會從這個世界上被抹煞掉。

而三日月宗近同意了,從此三日月就跟在一期一振身邊,而一期一振則是三不五時就挑一下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之間那條繃得緊緊的線,然後享受著三日月宗近的服從和掙扎。

只是再好的玩具都有玩膩的一天,一期一振差不多也厭倦這個你來我往的遊戲了。

但他也不打算放過三日月宗近,不是他的東西,也不能是別人的東西。

膝蓋上傳來了安穩的重量,亂已經玩到入睡,一期一振將亂小心地放到沙發上,然後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

三日月宗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一期一振對自己從來就不是抱持什麼正經想法,能靠著他的玩心安穩活到今天,三日月也覺得這是某方面的奇蹟。

只是這樣的奇蹟終究只是曇花一現,三日月宗近在把自己交給一期一振的那一天,就已經放棄了身為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

他只為鶴丸國永而活,因此捨棄了身為三日月宗近的靈魂。

只是他沒想到鶴丸國永還會在路上朝自己搭話。

「不要去。」

「這是在擔心我?」

「若我承認你是不是就不去?」

鶴丸終究還是對他心軟。

正是因為這樣,三日月宗近才需要把他推開。

對三日月宗近的感情會害死鶴丸國永。

那是世界上最甘美的鴆毒。

「但我必須去,國永。」

三日月很久沒有呼喚這個名字了,從那天起,他就只叫鶴丸的姓,而不叫他的名字。

「你走吧。」

走得越遠越好。

然後鶴丸便如他所願的沒有回頭,經過了他的身側,沒有多說一句話。

三日月宗近闔上眼。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鶴丸國永的身影。

──

三日月錯了。

他再次見到了鶴丸國永。

染上血色的鶴丸國永。

垂死的鳥兒倒在他的懷裡,口鼻裡不斷冒出鮮血,眼神已經渙散,但鶴丸還是努力地抓住三日月的肩膀,試圖讓自己單薄的身軀覆蓋住三日月的身體,三日月抓住鶴丸幾次滑落的手,顫抖著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站在他們對面的一期一振一言不發的舉著槍,原本要貫穿三日月宗近的子彈射中了鶴丸國永,或許一期一振應該生氣的再補一槍,但現在他迷惑著是否該這麼做-因為三日月宗近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那個樣子一期一振從未見過,但他覺得這樣的三日月宗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美。

原來是這樣啊。

一期一振忽然明白了。

-全心全意愛著鶴丸國永的三日月宗近才是最美的。

一期一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一切。

而三日月宗近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鶴丸國永。

鶴丸在最後似乎捕捉到了三日月的眼睛,即使金眸已經失去了光芒,鶴丸仍然盯著三日月的方向,然後嘴唇做出了幾個張合的形狀。

『-我愛你。』

然後鶴丸便不再動了。

他抬手闔上鶴丸的眼睛,如同年少時期,鶴丸國永無數次從他背後蒙住他的眼睛那樣。

如果要三日月選擇,他寧可從來不曾與鶴丸國永相識,如此一來,現在鶴丸必定會在哪個地方活蹦亂跳的、持續他的人生吧。

然而他早已沒有選擇。

正如同他不能不愛鶴丸國永。

然後三日月聽見了冰冷的槍聲。

──

他們不在悲傷的時候接吻,是因為還不了解悲傷。

三日月宗近靜靜凝視著鶴丸國永如同安睡著的臉龐。

這裡熱得像是七月的溽暑,像是那一年他們交換彼此初吻的天氣,也像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打架的景色;夕陽燒紅了整片天空,鶴丸國永拉著三日月宗近的手,在河堤上奔跑著,他們身上除了跌倒的擦傷,還有幾處腫起來的瘀青,但兩個少年都笑得開懷,最後一起滾在河邊的草坡裡。

三日月宗近的耳邊傳來什麼剝落的聲音。

然後他將雙唇貼上鶴丸已經冰冷的唇瓣。

「晚安,國永。」

世界轟然落下。

而兩個靈魂終於能夠展翅飛翔。

──

1. 三日月真的沒有背叛鶴丸, 他只是沒有選擇

2. 我真的很喜歡三日鶴,也喜歡一期哥(強調)

3. 相愛到死(物理上的)真的很浪漫

4. 請務必一定要看後日談

5. 作品心得匿名表單往這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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