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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鶴] Koi to Ai (10)

最後的最後,鶴丸做了一個短短的夢。

他記得在陷入睡眠之前,他抱著黑色的青年坐在長廊上,對方已經完全失去自己坐起來的力氣,所以鶴丸就把他安放在自己的懷裡。他們的眼前是一棵正開得燦爛的櫻花樹,去年黑色青年來的時候恰巧錯過了櫻花盛開的時節,因此低聲在黑色青年耳邊說著「看啊那就是櫻花」的鶴丸,下一秒就陷入了夢裡。他看了看空無一物的雙手,發現黑色青年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同樣映入眼簾的還有那棵美麗的櫻花樹。鶴丸握緊了顫抖的拳頭,試圖隱藏起自己的情緒,然後他聽見黑色青年開口了。

「這是櫻花樹嗎?」「是啊。」「好美啊。」「是啊。」「有什麼人在呼喚我,我好像不能拒絕。」「是這樣啊。」「但我不想離開你,我喜歡和你待在這裡的時間,但比起喜歡似乎還有更喜歡,鶴丸,你告訴我,我對你的這種情感是愛嗎?」

轉過身凝望鶴丸的黑色青年眼中有著迷惘,鶴丸被那雙金眼望得心口隱隱作痛。他張了幾次嘴又閉上,最後只說出我不知道的回應。黑色鶴丸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他對鶴丸沒有任何懷疑,只是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我會很想你。」

「你隨時可以回來。」豪不猶豫給出回應的鶴丸往前跨了一步,他把黑色的青年抱入懷裡,相觸的肌膚沒有帶來熱度,因為他們正在夢中的緣故吧,但透過眼睛和對方回應自己的擁抱,鶴丸能肯定現在的黑色鶴丸是確實存在自己身前的:「我心裡有你,所以無論你去了哪裡,你都能回來,就像你找到我一樣,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擁抱還沒有放開,鶴丸的意識就先被帶回現實。他睜開眼睛四處望,懷裡沒有黑色青年的蹤影,櫻花被吹落的色彩輕柔地在空氣中揚起,他感受不到黑色青年的氣息,前一秒還被他抱得緊緊的對象,現在已經不存在這個別院、或者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鶴丸沒必要跑過每一個角落去確認這個事實,就像黑色青年從鍛刀爐出現那一天他從心底感受到的震動驅使他前往鍛刀房一探究竟,他就是知道黑色鶴丸已經不在了。被什麼碰觸的觸感讓鶴丸把視線移到手上,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上頭深色手套被染上幾處更深的色澤,鶴丸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最後還是讓無濟於事的哭嚎連同他啜泣的聲音一起埋入掌中久久不散。

──

又是一年春天,鶴丸看著一年年毫無例外盛開的櫻花都懶得出去賞了。百般無聊地推辭了春遊的提議,鶴丸晃著蹭著又走到了別院前,這裡和他以往來時並無二致,站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鶴丸本想轉頭就走,卻猛然覺得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鶴丸回過頭去又暗笑自己,全本丸的人都出去大草坡賞花了,這裡除了自己還有誰?然而鶴丸準備移開的目光卻被落在自己肩頭的東西給吸引住,那是一枚剛從樹上落下的花,比起花瓣更有分量的存在不偏不倚就停在鶴丸細瘦的肩膀上。鶴丸用指尖撥了撥花朵讓東西落入自己的掌心,年年歲歲花依舊,只是從某一年開始,歲歲年年人不同。喉頭鼓動了一下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的鶴丸輕輕握住停在手心的花朵。身後被風吹過如雨般溫柔落下的櫻花花瓣淋了鶴丸一身,過了這麼多春天,他還是忘不了那個給予他最大驚喜,也是最深牽掛的刃。

「你也是鶴丸國永啊,不是影打也不是其他刀,就是鶴丸國永啊。」

無法分出勝負的競賽在眾刀被抹去的記憶中早已喊停,鶴丸卻仍能鮮明想起他們共度的每一刻,他最後在乎對方甚於自己,卻仍然任性地不肯向對方言說他的感情。戀始於孤悲,終於愛情。他的戀心讓黑色鶴丸來到他身邊,而最後他們的愛情注定了他們終究分離。鶴丸終究是喚出了對方的名字,抱著無處可歸的感情,他深深體認到失去一次的終將永遠失去。

──

作者後記

這次還是華麗的把字數炸掉了,鶴鶴的故事一直都很想寫,我覺得身為本丸少數沒有實體兄弟跟同刀派的刀,鶴丸真的很獨一無二又很孤單。所以給他一個兄弟之類的存在一起吵吵鬧鬧也挺好的,雖然蠻多人覺得雙倍鶴丸就是雙倍驚嚇,但身為鶴廚我保證來10打我都還是照收!雖然黑鶴最後離開了,而他在本篇中自始至終都沒有正式的名字,但最後白鶴還是想著他,那麼在白鶴的心中他也是會一直活下去的吧。希望大家也看得開心,同時感謝各位繪師的插花,小眾市場能大家一起同樂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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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繪師: 七味 https://www.plurk.com/tlvampire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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